第1章

文案:

沈林欢拒绝过陆尧九次。

后来两家联姻。

沈林欢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新婚的前九天,两个人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报复她的第一件事就是:陪我九天,哪也不许去。

她懒得和他置气:好。

-

陆尧冷笑着跟人说:“婚我结了,沈家我给足了面子了,人我也要到了,两清了。”

那人问:“哦,那你打算放她走了?”

陆尧摩挲着指骨,表情晦暗不明:“以前的事两清了,她在腰上纹我名字的事,还没清。”

旁人都说,陆总报复心还挺强。

最开始沈林欢也是这么认为。

后来——

两个人参加宴会,拍卖环节,陆尧看中一块儿表,暗示她给他买。

沈林欢:“你自己拍就好了啊!”

陆尧垂下目光,表情略显得受伤,“你就不能也心疼我一下?”

沈林欢一下子心软又愧疚:“……行,还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陆尧:“……”作过头了。

-不虐,婚后小甜文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林欢,陆尧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冷美人和小娇夫

立意:拯救原生家庭错误育儿观念下的“问题儿童”

第1章

《挚吻》

文/北途川

1.

“指甲该剪了。”

沈林欢早上睁开眼的瞬间,就想起来昨晚陆尧说的这句话,她蜷了下手指,指甲刮到了手心,她稍稍用了力……

嘶,是该剪了。

这几天过得昏天黑日,人越发迟钝懒散了。

外面似乎下雨了,模糊感觉到天阴沉沉的。卧室隔音太好,以至于她很努力也没分辨出来,到底下雨了没。

她感觉像是好久没见天日了,忽然很想看看窗外,但她不想吵醒身旁的陆尧,所以盯着近在咫尺的窗帘遥控器,也没动。

每次吵醒他都没好事。

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着,但陆尧离她很远,像是很难忍受身边有人一样,沈林欢记得自己婚后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委婉地表示:我可以睡次卧去。

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我可以让你干脆别睡。”

沈林欢被他噎了下,便不管他了,反正睡不好的又不是她。

只是头疼,他都这么讨厌她了,还联姻做什么。

更头疼的是,自己干脆敬而远之就好,为什么脑子一热答应陪他九天哪也不去,来弥补她曾经拒绝他九次的事。

她睡相并不太好,醒着的时候可以克制自己不打扰他,睡着了她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后来证实果然要出事,好几次睡醒了都在他身上扒着,他脸上的情绪莫测,但总给她一种她主动勾引他的错觉,她也很冤。

还很累……因为他总是很给面子的身体力行地表示:既然你勾引了我就满足你。

不过好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陆尧醒了,看见她睁着眼,伸手把人揽了过去,沈林欢脑子里首先闪过的,还是记忆里昨晚上睡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指甲该剪了。”

现在回忆起来,他之所以会说这句话,大约是被她抓疼了。

至于为什么抓疼……他难道都不反思一下自己,自己有多过分吗?

沈林欢记得周芙说他:“陆尧那种纯种直男,我真怀疑他到底会谈恋爱吗?不说我说,你拒绝他一点错都没有,反倒是他得反思一下自己吧!你俩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我错了,他压根儿不可能反思自己的。”

他并不需要反思自己,人之所以会反思自己,是因为摔痛过,知道后果。

他这样的人,从来只需要考虑我需不需要,就有人鞍前马后地为他安排。

就像他现在只需要考虑他要不要,至于能不能给,是沈林欢才需要考虑的事,而即便她难受得要死,还是得考虑一下,怎么表达拒绝更合适妥帖。

沈林欢伸手抱了抱他,是一种亲呢的姿态,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抗拒他,而是,“陆尧……我有点儿疼。”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求饶。

陆尧哼笑了声,说是笑,更偏向于嘲讽,似乎是说:疼吗?受着。

沈林欢便不说话了,放松身体,尽量让自己不要太难受。

陆尧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了,节奏和幅度总是拿捏得很好。

不过他没有做,到了最后一步,停了下来,翻身下床去洗澡。

沈林欢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于他走的时候,她还有一丝回不过神,她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沈林欢觉得,陆尧真的太喜怒无常了。

陆尧从浴室出来什么也没有穿,随意裹了条浴巾,就往沙发上一坐,开了电脑处理公务。

她听话地把手机以及各种可以和外界的联系的电子设备都收起来了,他自己也收了几天,可惜他调任集团总裁的位置,别说一声不吭消失九天,半天不见人,秘书处那边都要急疯了。所以沈林欢都不明白,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为了报复她,提出陪他九天哪也不去这种诡异又幼稚的要求是要干嘛!

沈林欢抱了衣服去洗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体,遍布了深深浅浅的红痕,她叹了口气,开了淋浴头。

她出去的时候,陆尧已经处理完工作出去了,他在楼下餐区,桌子上摆好食物了,应该是他叫人送的。除了前几天沈林欢做饭,后来她就没再下过厨了。

她自觉过去吃饭,陆尧招了招手,让她坐在他怀里吃,这种过分亲密的距离,沈林欢根本无法安心进食,但她没有拒绝。在她心里,确实是把这九天当赔罪的。

陆尧一只手扶在她腰上,摩挲着左侧盆骨后缘那块儿骨头,低声问了句,“这儿纹了什么?”

沈林欢大脑迟钝了片刻,然后那张向来表情迟钝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即便最肌肤相亲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这样难为情,脸上像被人扇过耳光一样火辣辣的。

“随便……纹的。”沈林欢声音发紧,嚼着一块儿饼,味同嚼蜡。

太过久远的记忆了,很小很细的一行字,不刻意去看,根本看不出来。她都忘了这一茬了,如果还记得,一定在结婚前去洗掉。

陆尧点点头,没有发表看法,只是似是而非说了句,“行,随便纹的。”

那句话,冷得掉碴子。

字母拼写,一条横线上,五个花体字母。“Lu yao”

用的是很细的针,线条很干净,墨却很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清晰分明。

那是昨晚陆尧才无意间发现的,他记得自己凝视了很久,并不想自作多情,但除了自己名字之外,他也想不到第二种解释了。

也或许,只是这个女人讨好他的把戏罢了。拒绝他,羞辱他,现在不得已又要嫁给他,所以搞了点小把戏?

陆尧没有再追问,不想说的话,逼问也没有意思。况且他想知道的事,早晚都会知道的。

沈林欢的确不想说,有些事情,显而易见,但讳莫如深。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陆尧没有逼问她,也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仿佛只是为了抱着她吃个饭而已。

八天的亲密,也没有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好一点。

-

八天前的婚礼,她和陆尧在婚礼上扮演了一对儿和睦的新人,晚上回了婚房,气氛却诡异起来。

那时沈林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最先发愁的是自己的工作,她入职了陆氏集团的行政部,还没开始上班,婚礼过后,她就要和他在一个公司了。她其实并不想,但长辈的安排,基于各种考虑,她暂时不能拒绝。

和陆尧的关系也让人头疼,算起来两个人从小就认识,可惜没有青梅竹马的美好,反而她多次拒绝他的好意和表白。以至于后来他对她都有敌意了。曾放言:我他么再搭理她算我贱!

沈林欢曾想过,反正也是注定没有交集的人,也就无所谓他讨不讨厌自己。

但现在……

他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原谅别人的人,常有人形容他——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搁在古代就是个暴君的形象。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新房的床边,等着他从宴会上退下来。她想,最好他喝醉了,回来倒头就睡,即便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依旧不是很想立马面对他。

可惜她失策了,陆尧进来的时候,很清醒。清醒得能看得到他眼神里的戏谑和冷淡。仿佛在说:拒绝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落到我手里。

她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些好奇他为什么会答应联姻。

为了打她脸?

不可能,她没那个面子。

陆尧脱了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了沙发上,他没有说一句话,径直去洗澡了。

仿佛坐在床上的,不是他刚结婚的新娘,而是个无关人士。

她就坐在那里发呆,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说实话,陆尧长得真的好绝一男的,身材也好,手长脚长,肩宽腰窄,随意裹着一件浴袍,都仿佛是个能去立马拍睡衣广告的男模特。

所以上学那会儿,陆尧跟她表白,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拒绝他。

毕竟以她的家世和条件,在旁人眼里,她能被陆尧看上,就像是恩赐。

沈林欢盯着他看了会儿,叫了声:“陆尧……”她想说,咱俩好好谈谈吧!

陆尧凝视她片刻,看她一副惆怅纠结的样子,骤然冷笑了声,“很不甘心?”那语气,却仿佛在说:不甘心也没用。

沈林欢皱了皱眉,徒劳地摇了摇头,“没。”她本来鼓起的勇气,被他一句话给搅和没了,有点儿泄气。

没什么不甘心的,甚至于有些庆幸是嫁给他,而不是任何其他人。

她其实挺喜欢他的,只是现下这种情况,她不喜欢倒还好了,因为喜欢,所以有些难堪。她偶尔会想起沈家对陆尧的谄媚态度,从而感觉到在这场婚姻里,自己是毫无地位和尊严可言的,所以也不怪他是这个态度。

自从得知婚讯的时候,她就在思考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可惜毫无头绪。大概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他这个人,向来心思多变,琢磨不透。

两个人的婚礼由双方父母一手操办,甚至于婚前两个人的礼服都是各自在家里试的,没有彩排,婚前甚至连象征性地见个面都没有。

——是他不想见她,而沈家也不敢指责他傲慢不礼貌。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一个先婚后恋爱的故事。

前期女主弱,雷这个的谨慎往下翻哈~

日更,每天十二点左右。

国际惯例前三章撒红包庆祝一下开坑!

大家看文愉快~

第2章

2.

沈林欢表示自己并没有不甘心之后,陆尧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可能是不信。但她的确没有什么不甘心的。

沈林欢试图和他商量:“我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反倒是觉得你似乎不太愉快。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答应的联姻,但我也很清楚地知道沈家的状况。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要谢谢你。至于是做做样子过段时间就以感情不合离婚,还是凑合着过,都看你的。”她尽量把话说得诚恳,眼神也诚恳地轻望他,因为场面实在太过诡异,这些应该是婚前说的,可惜她压根儿没机会和他聊这些,两个人只领证那天短暂碰了个头,结婚证到手还没出民政局,他就被司机送去公司开会了。

——他刚调任集团总裁的位置,还没在集团站稳脚跟。董事会对他的行事风格以及理念相当不满,他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公司抱团的利益小团体,都恨不得生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就是在这种状况下,答应和她联姻,并且在半个月内筹备好婚礼的。

津城上流圈子里,这些天最津津乐道的就是沈林欢和陆尧的婚事了,落魄的沈家,还有如日中天的陆家,婚礼办得这么仓促,除了看得出来沈家急于嫁女儿通过和陆家搭上关系以此改善日渐落魄的局面,另外也显而易见地能看出来陆家对沈家的轻视。

这没有什么,应该的。沈林欢知道。

有求于人就该有求于人的姿态。毕竟沈家和陆家联姻,完全是沈家在高攀陆家,如果不是仗着两家关系好,陆家老爷子又是个特别讲情义的人,陆沈两家的联姻,利益交换是完全不对等的。

沈家能带给陆家的利益,只有沈家快过气的名望和一些特殊的人脉。但对于陆家来说,完全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东西。

所以沈林欢也想得很明白,大约是陆家并不想驳沈家的面子,这场婚姻的纽带因此并不牢靠,那么就意味着,这场婚姻能维持到什么程度,全看陆尧的心情。

所以沈林欢说这个的确是心里话,她没那么矫情,又想要利益,又想高姿态。

所以提前把姿态放低了给他挑明了说而已。如果他对这桩婚事不满,那她可以配合他,谁也不干涉谁,过两年就以感情不和分手。那时两家基本已各取到所需。他可以再找一个喜欢的,不给他添堵的。

如果他要想和她凑和一下,她也会尽心配合,做不了恩爱夫妻,相敬如宾总能做到。她没什么可挑剔的,沈家在高攀陆家,可她又何尝不是在高攀陆尧。

她话说得浅显,但她知道以陆尧的脑子,肯定听明白了里头的话。

意外的,他有些不高兴,眉眼低沉地看着她,整个人压迫感极强。她挺害怕他生气的,年少那会儿就盛气凌人,如今长大了,没了那股张扬劲儿,反而有种更内敛的霸道。

陆尧过来捏她的下巴,很仔细地看了她一眼,“凑和?”

沈林欢疑心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于是改口道:“我是说……也可以做对儿真夫妻?”她有些不甚自在,毕竟曾经拒绝那么干脆,如今这场面就挺讽刺的。

陆尧陡然笑了声,点点头,“真夫妻要做什么,你知道吧?”

沈林欢“嗯”了声,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还在试图打破两个人冰点一般的气氛,“我知道我以前……”她没有说拒绝两个字,怕刺激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我以前让你挺不愉快的,你要是想撒气,可以撒,解决完了,咱们再说婚姻的事。”她抬头,目光看着他,眼神尽可能的真诚客观。

她不想和他生气。

沈林欢觉得自己一板一眼的样子,特别幼稚,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的能力有限,从来都有限,不然也不至于事情到如今这么糟糕的地步。

陆尧脸色阴晴难辨,他就那样靠在床头,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总之脸色很差。

过了很久,他才吐了两个字,“九次。”

沈林欢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拒绝过他九次,他应该是说这个。不知道怎么,她心慌了一下,想说什么,梗在喉咙说不出来。其实这个九次沈林欢压根儿没有算过,还是陆尧非提醒她。

第一次她拒绝他,只是拒绝了他的早餐,第二次拒绝了他好意的帮助,第三次拒绝了和他同桌,第四次拒绝了乘坐他的车,第五六七次沈林欢拒绝了什么,她都忘记了,总之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第八次的时候她被一群“名媛贵女”羞辱,陆尧正好在旁边,半开玩笑着说:“不如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做你的靠山。”沈林欢记得自己还冲他礼貌笑了下,摇摇头:“谢谢,不用。”

第九次的时候,他的语气认真了很多,算是正式的表白,并且对上一次的唐突难得说了抱歉,他以为她是觉得他不真诚才拒绝他的,沈林欢那会儿内心很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心急之下说了句:“我有男朋友了。”

她当然没有男朋友,陆尧想知道很容易知道,连拒绝的托词都这么不走心,后来沈林欢从别处那里听说,陆尧很生气,倒不是生气她拒绝,而是生气她每次都拒绝得非常不走心,仿佛他是一个垃圾一样需要敬而远之似的。

沈林欢那时也想过解释一下,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唯一一次碰面,他众星拱月地呆在人群,她过去只会扫他的兴。但那次她和他还是碰了个头,他身边人还在调侃他,“十一,听说你又被拒绝啦?两次了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魅力了。”

他觑了她一眼,冷声嗤了声,纠正道:“九次。”倒是丝毫不觉得丢人,非常坦然地自揭伤疤。

那些人看沈林欢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能连着拒绝陆尧九次,也不是一般人。

只沈林欢苦笑,她其实压根儿没有觉得自己拒绝过他很多次,他说了句九次,她才慢慢去回想到一些。

后知后觉的,有些愧疚。

……

很多年后的陆尧和那时的陆尧重叠在一起,他依旧是高高在上,自己依旧是木呆呆的。

他抬头瞧着她,神色莫辨,“行,解决,你陪我九天,哪儿也不许去,就在这儿。做夫妻做的事,然后之前的事我就跟你勾销。”他静静看着他,眼神直白得近乎羞辱,“怎么样?”

但沈林欢并没有特别难堪的感受。她只想能快点儿解决掉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然后让生活步入正轨。

况且,她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置气。

于是她“嗯”了声,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陆尧又是沉默好久,似乎不确定她听没听懂,“上/床,懂吗?”

这句话太过刺耳,沈林欢皱了皱眉,旋即又点了下头,坦然道:“懂,但我没……什么经验。别扫你的兴就好。”

她没有丝毫反抗,没有他料想的愤怒震惊亦或者难以置信,她就好像一汪水,平静地容纳所有的涟漪,好像无论他提多过分的要求,她都能平静接纳并严格实施一样。他原本没打算刁难她,只是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场面诡异,沈林欢顿时尴尬得头皮发麻,心想明明合法夫妻,怎么硬生生整出了诡异的感觉。领证的时候,他就是这幅表情,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喜悦,以至于工作人员甚至问了句,是否自愿。

陆尧听完她说的话,似乎是嗤了声,又似乎没有。他靠在床头抽了半根烟,倒也没有强迫她立马和他亲热,而是问了句,“喝酒吗?”

酒壮怂人胆?沈林欢觉得还行,于是点点头。

然后陆尧就去酒柜拿了瓶香槟,各倒了一杯,沈林欢一口一口啜掉,然后两个人沉默地并排坐在沙发上,没多久她就觉得热了,然后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陆尧开了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交代工作,毕竟九天什么的,应该是他临时起意。也不知道就公司那情况,他怎么走得开的。

不过倒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她再次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陆尧冲她招了招手,没有多余的话,她靠近的时候,他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唇贴在她耳后,细细啮噬着。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他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关掉了顶灯,倒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别扭。

那晚他们做了两次,或者三次。她记不清了,只记得全程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除了前面疼了点,后面体验不差。

而且起初不仅她疼,他好像也疼,差点儿进行不下去,她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还礼貌地鼓励了他一下,“慢慢来。”她忍着疼和不适都没吭声,反而先去安慰了他。

结果他脸更黑了,凉凉地告诉她:你放心,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大约是太了解他,对他这种不说人话,一开口就呛人的态度,非常能明显地感受到,是对她的专有态度,

毕竟虽然他从小就性格强势霸道了点儿,但其实大多时候带着几分“四目之下皆傻叉”以及“不和傻叉说话”的冷淡。很多时候他都懒得理人。

这会儿呛她,更多还是出于报复心吧!

她没什么好说,任他撒气,忍着就是了。

第二次她就不吭声了,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吭声的了,因为发觉他似乎在这方面还挺天赋异禀的。

结束了的时候,他没尽兴,但因为她神经太过紧绷以至于后面有些撑不住,他便作罢了。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陆尧看得烦躁,于是逼问她:“有那么难受?”

他是问心理上的,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就能感觉到。

他太了解她了,小时候那会儿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忍耐力,永远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她波澜似的,永远在理智思考,被欺负了也很少愤怒跳脚,也从不哭哭啼啼,她是一条不咬人的狗,永远冷眼旁观着所有的暗潮汹涌,你要是觉得她没用,她绝对能不经意狠狠咬你一口。

冷血动物!

沈林欢听到他说话,侧头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很冷静地说:“没有,我只是在反思,不应该太紧绷,对不起,我知道你没太好受。”

陆尧冷笑了声,“你做数学题呢!还带总结反思的?”

真特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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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

婚后第二天早上,沈林欢起床去做的饭,冰箱里一大早就已经是满满当当的食物,她厨艺还行,做了中式的早餐。

半开放的厨房,他就靠在台子那里看她,也不说话,视线却有如实质一般钉在她身上每一寸,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因为他那眼神,跟昨晚意犹未尽的眼神,太像了。

她很努力也没能憋出一个笑,只是很别扭地问了句,“有不吃的食物吗?”

她知道他的饮食习惯,他不怎么挑食,只是吃不了太辣,也不喜欢菌类。

——如果这两年他没有习惯突变的话。

更知道这些食物都是他昨晚才临时叫人准备的,他的家政,总不会准备他不喜欢的。所以这就是一句废话。

废话促进交流嘛!不然干着也太尴尬了。

陆尧显然并不想为了这个努力,他才不管气氛僵不僵,他略带审视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

陆尧不会说废话,所以他问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更像是一种审问,沈林欢脑子飞速运转,唯一得出来的结论是,他以为她为了别的男人学的做饭。

——她和前男友分手没多久,虽然也是家里安排的对象,并没什么感情,但确实是交往过几天的。并且因为要和陆家联姻才断的来往。

沈林欢小时候还挺娇气的,沈家虽然落魄了,她在经济上也没受过苦。别说做饭了,她连厨房都没进过。

前男友云朝是个教授,传统的学院派,胃不大好,云母每天都会专门做养胃餐送去学校,因为一些缘故,沈林欢也去送过一次。

她摇头,“我奶奶生病的时候,她不喜欢医院食堂的饭。”

她奶奶,去世有半年多了。

陆尧没再说话,不知道对这个回答是否还满意。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沉默。面对面坐着,筷子碰碗盘的声音清晰得让人心惊。

吃完她要去洗碗,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会有人来收拾。”

说着,他便抱起了她,把她搁在旁边小桌子上……

沈林欢有些没办法接受,皱着眉看他,意思是,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以后还要不要在这儿吃饭了!

陆尧便嗤了声,“后悔了?”

这不是偷换概念吗?可惜她反应慢了些,还没找到合适反驳的话,他已经侵了上来。

她虽然有些抗拒,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很快坦然接受了。

之后的几天……大抵也是如此。

她就像个橡皮人,任他捏扁揉圆,毫无反抗。

家里的各个地方,两个人都待过,没什么话,只有身体接触。他还把两个人的手机收了,没事干就让她干坐着,吃饱喝足闲着没事,没有电子产品,就只剩下某项双人运动这种原始的娱乐方式。

也并没有最初以为的那么频繁,他更多时候只是搂着她抱着她,看看书看看电影什么的,偶尔还带着她去打游戏,她不会,从没玩过,握着游戏柄的手僵硬得像是脚,人物就一直死、一直死。

他似乎是太无聊了吧!毕竟也不能真的九天九夜全在床上过。他虽然也不恼,但也不顾她尴尬,就一局一局让她陪着玩。

人物死的时候,屏幕会弹出来“Game over”,然后那字就以几秒钟为间隔不停地弹出来,毫无游戏体验,也不知道他的乐趣在哪里。

大概乐趣就是折磨她?看她不会玩硬玩。

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略,未免太过幼稚了点儿。

好几次沈林欢都想摔游戏柄。

可理智告诉她,摔完可能要和他吵架,吵架了说不定以自己容易心软自我反省的性格还会主动去哄他,哄了他说不定还要被他嘲讽,嘲讽完说不定她更生气了……

这么一想,她就不想发脾气了。

……

总之日子并没有想象那么难捱,八天倏忽就过去了。

沈林欢在第九天的早上,吃完饭待在沙发上陪他处理文件,只有两个想法。

1.想剪指甲。

2.想开窗看看下雨。

她憋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他旁边待不住了,然后轻手轻脚下了沙发,摸到指甲钳包,推开落地窗,去小露台的躺椅那里,坐在那里剪指甲。

陆尧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站在那里静静看了她会儿,她穿着暗红的绸质睡衣,衬得皮肤雪一样白,低着头,很安静在剪指甲,那双手如她身上每一处,纤秾合度,抓在他身上的时候也是真的疼。

昨晚他很多次可以提醒她,只是看她情动迷离,便不愿开口,只是结束了,才淡声说了句,“指甲该剪了。”

她总是很少话,但该记的话,做的事,分毫不差记在心里。

这种性格,也不知道怎么养成了。

他对沈家,莫名又多了几分憎恶。

陆尧抬步往她那边走去,挤在她那张椅子上,一副起床气浓郁的样子。

沈林欢默默给他腾出来点位置,对于他奇奇怪怪的行为早就免疫了,也知道不能问为什么,因为他大概率不会回答,说不定还会嘲讽她几句,一副老子想干嘛就干嘛你管不着的拽屁样子。她不会上赶着招没趣。

他瞧她不理她,又不爽了,把手伸过去,“给我也剪剪。”

沈林欢:……

“哦,那我坐旁边,不然不顺手。”她想从椅子上下去。

陆尧双手扶在她腰上,一用力,她就掉转个身子,坐进了他怀里。

“剪吧!”

-

最后一天过得很快,晚上他就消失了。

偃湖公馆一号紧闭了九天的正门,终于开了。

秘书来接他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他要去见开源的张董,原本张董想约四天前,可惜那会儿陆尧不在公司,总裁办那里只能硬着头皮公事公办:“抱歉,我们陆总在度蜜月,暂时工作由秦总接管。”

张董捏着架子,觉得秦时恩不配和他谈项目,也就是那个时候,负责对接的秘书不得不联系了总助程凛,程凛“如丧考妣”地来了趟家里,陆尧终于开了手机,给张董通了个电话,另约了时间。

沈林欢觉得他有毛病,在家闲得看她几秒钟一死地打游戏,都不去干正事。

甚至疑心他接手集团事务,会不会让陆家崩盘。

不过沈林欢没有想太多,跟她也没有关系,婚前财产分割的明明白白,离婚的话,他的钱她也分不到一毛,他的债务她也分不到一毛。

她终于打开了手机,消息一层一层地往上叠跳,未接电话也有很多,大多是沈家打来的,不用想都知道是问她和陆尧怎么样,叮嘱她和陆尧好好相处,不要惹他生气。

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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